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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73章 【好消息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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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顾不够朋友,不仅没有帮上忙,还把有心帮忙的黄蕙兰给拉走了。王学谦想要在旅途中摆脱陆小曼的想法就告破了。

    其实黄蕙兰也不是没有帮忙,纯属帮倒忙。

    原本王学谦希望黄蕙兰能够苦口婆心的说服陆小曼放弃留学的念头,最不济,也不要和自己扯上关系。可是黄蕙兰在关键时刻掉链子,竟然给陆小曼出起了主意。

    这让王学谦非常困扰。

    原本,他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,面对陆小曼耍性子,根本就不担心。

    可等到陆小曼改变了策略,撒娇,装可怜,甚至用女人的大杀器——眼泪,来对付他的时候。就算是他学究天人,洞悉人情冷暖,也只剩下了落荒而逃这一条路了。

    船到了火奴鲁鲁,也就是檀香山。王学谦迫不及待的去了电报局,然后就是找邮局,从檀香山到上海的信件来往,最快在十天左右。这要得益于从旧金山出发,横渡太平洋的邮轮没日没夜的高速航行,才能带来的便利。

    而对于王学谦来说,能够在陆地上住上几天,消除一下旅途中的颠簸,给身体带来的不良反应,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
    不同于去欧洲的航线,大部分航线都是风浪比较小的海域,甚至是近海航线。

    太平洋航线上,时常会因为大风,变幻莫测的海况,出现让旅客身体极度不适的大风大浪天气。在抵达火奴鲁鲁前一天,他们在海上就遇到了大浪海况,好在他们是大船,没有安全威胁,但就是这样,老约翰还是决定在火奴鲁鲁修整几天,避免出现类似的状况。

    说起来,美国的不少超级富豪,似乎对航海旅行有着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痴迷。

    老摩根是在埃及附近的海域,死在了船上。

    而现在的老约翰,一年中甚至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会在船上度过。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,他也开始避免这种冒险了。可即便如此,对王学谦来说,老约翰还是对航海,有着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执迷。

    就是在后世,王学谦也没有来过夏威夷,不过在瓦胡岛,王学谦仿佛看到的并不是那个度假胜地,而是一个充满了农业气息的热带种植园岛屿。随处可见的甘蔗林,棕榈树。被美国吞并不过才二十年,除了种植园之外,岛屿也随处可见美国工业的成果,汽车,公路,港口,岛屿原本的产业格局将会发生巨大的改变。

    但有一个前提,就是美国能够进入远东市场。

    很不幸的是,这一方面,英国人防美国人,比看守自己的裤裆都要严格的多。

    让王学谦意想不到的是,在檀香山,还能享受到工业文明带来的好处,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汽车租赁公司里,摆放了别克、雪佛兰、还有老福特等牌子的十几辆汽车。

    估计也是为海员或者在檀香山中转的游客准备的,王学谦当即选了一辆大众生产的小车。

    相对于那些T型车,B型车,一个手摇把就足以让人郁闷半天。

    檀香山和珍珠港之间,中间只有隔了一个小土坡,当然,沿着海岸线的公路开车,根本就不用穿过土坡,就能抵达美军在太平洋上最大的海军基地——珍珠港。

    他不过是去看看,别看他买过军舰,那都是小吨位的驱逐舰。

    排水量一千多吨的小家伙,怎么能和两三万吨的无畏级和最新的战列舰相提并论?

    王学谦并没有买战列舰的打算,但是决定去看看。

    倒不是买不起,而是民国现如今的状况,根本就买不到这等战斗力的舰船。再说了,就算是买了船,眼下民国海军能够凑的出来足够多的专业船员,会使用新装备的技术兵,都是一个未知数。

    在半路上,他乘坐的汽车被一辆凯迪拉克汽车为首的车队超过,但是很快,车队竟然在路边停靠了下来。拦住了王学谦乘坐的汽车。

    这让担任汽车司机,又要担任保镖的皮维立刻提高了警惕,左手不动痕迹的往坐垫下面伸去,不用王学谦费心去猜都知道,那是一把手枪。不过王学谦还不认为,檀香山会有人对他不利,反而船上的同行者中有一个人倒是很符合眼下的情况。

    “皮维,放松一些,不会有危险的。”

    凯迪拉克车上下来的正是陪同老约翰?洛克菲勒游历了大半个地球的美国副总统柯立芝。当然,做副总统是非常简单的,没有责任,也不需要负担什么具体工作。反正美国大部分的副总统都是一副无所事事,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。很没有存在感的一个职位,虽然也有一个总统头衔。

    “威廉先生!”

    “嗨,卡尔文,没想到是你。这么巧?”

    “一点都不巧,我是追着你过来的。”柯立芝反应相当的客气,不动声色的就把两人巧遇解释了清楚,随后邀请道:“乘着怎么一个好机会,本来是准备邀请您参观珍珠港海军基地的,看来我这个邀请还不算太迟。”

    说着,柯立芝温和的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沿着从檀香山往南的公路,只有是去珍珠港的。当然,如果王学谦有这个雅兴,想要感受一下,一望无际的甘蔗林的美景,也是可以的。可柯立芝却坚定王学谦绝不会对甘蔗林感兴趣,不然他们聊天的难度将无限度的增加。

    而王学谦的目的地,其实就是檀香山和珍珠港中间的一个土丘,说是山,绝对是高看了能放任公路从头顶爬过去的山峦。百十多米的高度,在山顶上,能够俯瞰整个珍珠港全貌。

    可现在,王学谦不用在公路边欣赏那个全景,却看不真切的珍珠港。

    在柯立芝的陪同下,他成了一位造访美军基地的贵宾。至于柯立芝是把王学谦当成是民国来访官员,还是华尔街的新贵,就不得而知了。

    总统,就算是副的,柯立芝的权利也足够让他带上一个身份‘可疑’的人进入珍珠港,并带上了舷号为44号的一艘大家伙。田纳西级战列舰的次舰,加利福尼亚号战列舰。

    远远的望去,加利福利亚号就像是一个盘踞在港口内的超级怪兽,庞大的身躯,还有高高耸立的炮塔,让人敬而生畏。可是当人来到了这艘大船的甲板上,仿佛自身变得渺小起来。

    站在距离海面十多米的舰桥上,俯瞰半个海港,有种一朝在手,天下尽在其中的豪迈。

    可惜,这样的超级战舰已经不是民国的国力能够负担得起的。

    当然,加利福尼亚号战列舰也不是美国最强大的战列舰,这是属于一艘在日德兰海战后,美国鉴于海战后,第一时间研发的战列舰,针对的就是欧洲主流战列舰的思路,紧赶英德的产物。相比科罗拉多级,主炮14英寸的口径,还是略显不足。要不然,世界上最强大的7艘战舰,就会变成9艘战舰。

    而且这里两艘田纳西级战列舰,足够新,加利福尼亚号甚至还是上个月刚刚服役的新船,刚服役,就成为了太平洋舰队的旗舰。

    “真是一艘美丽的大船。”柯立芝自言自语道。

    巨炮大舰时代,那些庞大的战列舰当然称不上美丽这个词,除非是船迷。很遗憾的一点就是,王学谦并不是一个十足的海军迷,他对于海军的认识,要是无法装备航母的话,更喜欢德国人在欧战中用的一套,群狼战术。

    当然,潜艇比战列舰更加会让欧洲列强警觉。退而求其次,快速鱼雷艇如果在高空侦察机的帮助下,一样能够达到‘群狼战术’的效果……

    不过出于尊重,王学谦也开口称赞了一句:“没错,一艘漂亮的大船。”

    “威廉,难道你不觉得需要这样一艘大船吗?”柯立芝的回答,出乎了王学谦的意外。

    见王学谦惊愕,柯立芝不解道:“难道说错了吗?”

    “不,我只是好奇。在美国政坛,恕我直言,卡尔文你的表现一直是以一个保守的政客的形象出现在了政坛之中,卖战列舰,还是给民国,这不仅会得罪日本人,当然得罪日本人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但如果得罪了英国人,法国人呢?总不能美国政府打算和所以的欧洲欧盟划清界限吗?”王学谦不解的问道。

    柯立芝这才明白,他的话让王学谦误解了,而且这个误解似乎蛮大的。连忙摆手道:“哦,不不不,不是战列舰,而是巡洋舰……”

    “民国有从英国购买的海天、海圻两艘巡洋舰,如果购买一两艘最新的巡洋舰,英国人就算是不满意,也不会多说什么。”柯立芝的回答有些尴尬。

    因为站在加利福尼亚号上,不远处的两艘巡洋舰,看上去就系就像是等待被欺负的小孩子。

    王学谦却叹了一口气,道:“卡尔文,我的朋友,这让我很为难,同时也很费解,这可和你的习惯有点不太相同。”

    “威廉,恐怕……恐怕你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,对于美国政客们来说以为这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一个可以控制的傀儡吗?”

    “这是一个误会。”

    柯立芝脸上表情僵硬了下来,他当初也想一展抱负,威尔逊的精力旺盛,常常让参议院头痛不已。但在柯立芝的心里,威尔逊才是一个美国总统该有的气度。

    反观哈代,这个家伙唯唯诺诺的样子,简直和一个守墓人一样,让人绝望。

    当初他成为共和党竞选总统候选人之一,而且拥有丰富的从政管理经验,可足够的雄心壮志,是准备大干一场的。

    可是控制着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几个党内的名宿,却决定放弃他。

    原因很简单,美国不需要一个雄心壮志的总统……

    可是在镇海的时候,老约翰?洛克菲勒和柯立芝说的话,却再一次勾起了他心中对政治生涯的希望。美国是不需要一个雄心壮志的总统,但也不希望有一个荒唐的总统。而美国之所以不需要一个雄心壮志的总统,是因为英法联盟的存在,让美国除了美洲之外,影响力根本就渗透不进世界其他的角落。

    于是保守思想在美国政坛蔓延,并有了固守美洲的想法。

    但王学谦是美国政坛炙手可热的接交人物,却很少被人知。不过仅仅凭借他美国的留学身份,民国政坛的政治新星,还有在民国最富庶的地区拥有足够强大的影响力,就能让美国政坛高层的目光发生转变。

    如果柯立芝没有陪着老约翰?洛克菲勒此次远东之行,他或许会和其他的美国政客一样认为,王学谦是一个不错的控制对象。

    是美国渗透民国,乃至整个东亚的跳板。

    但现在……

    他连想都不敢想,因为王学谦有另外一个身份,神秘的威廉基金会的幕后控制人、泛美银行财团的最大股东,是可以和老约翰对等说话的大人物。

    凭借泛美银行财团在资本领域的成就,用不了多久,王学谦的实力甚至能够取代杜邦,成为在美国最有影响力的财团的首脑之一。

    把他当傀儡,开什么玩笑,柯立芝难道不嫌自己的政治生涯还不够苦闷?

    正当柯立芝准备开口解释的时候,王学谦却率先开口了:“巡洋舰的事情先放在一边,我更关心的是,这次华盛顿会议,美国人政府的态度!”

    作为民国谈判代表团的一员,王学谦自然要为这次的民国外交事务多做一些准备。

    在华盛顿会议还未召开之前,顾维钧在私下里和王学谦交过底,他对说服英法存在着很大的担忧。而美国政府的态度就至关重要起来,这是彻底解决山东问题的关键。

    纠正巴黎和会对民国政府的不公正待遇的唯一机会。

    柯立芝心说:“凭借你在华尔街的实力,去和白宫交涉,效果肯定会更好。”当然,柯立芝也不会缺心眼成这样,想了想,只能从侧面回答:“美国海军的发展,已经引起了英国,法国和日本的恐惧心理。华盛顿会议,虽然是美国政府提出的,但更多的是受到了国际社会的因素更多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,美国政府的意见,英国人会重视。”王学谦追问道。

    柯立芝不太习惯这种咄咄逼人的提问方式,尤其是王学谦身上的气势,看似不着痕迹,给人一种平和的假象,但实际上,还是让柯立芝的内心产生了不小的影响。他点头道:“没错。”

    而引起英法日三国不安的最大原因就是,美国政府扩张海军的三年计划。

    从美国副总统柯立芝的口中,亲口得到的消息,显然让王学谦喜出望外,心头忍不住想,或许争取更大的利益,也是有可能的。R115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