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6章救还是不救?
相府,大厅内,气氛降至零点。
陈峻衡冷着脸,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里,复杂的情绪涌动。
敬妃残害皇嗣,被贬为妃一事,已然板上钉钉。于林靖宇而言,后宫的助力,算是彻底废了。
可就算出了那么大的事,皇上也只是将她贬为妃子。没有赐死,想来也是考虑到林靖宇。
林靖宇和陈昕然连夜赶来,也是为了此事。
救出敬妃,有几分胜算。可重要的事,要不要冒险一试。
就算求情,可以保住敬妃。那日后,她会不会再复宠,对靖王府的助益又是几何?
这些都是需要考虑的事情,陈峻衡从来不为没有利益的事情冒险。
林靖宇脸色阴沉,他用余光瞥着陈峻衡,救母妃一事,他心里已然有了主意。
他自己主动去求皇上,朝堂官员们联合保奏。两边合力,总能让皇上顾及旧情,对敬妃手下留情。
可是,林靖宇瞧着陈峻衡这样子,似乎并不想淌这趟浑水。
他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,陈峻衡的犹豫,让他不悦。
陈昕然心里也在打鼓,她爹爹,好像不怎么想救婆婆。
“爹,我母妃的事……”陈昕然开口,率先打破沉静。
陈峻衡抬眸,瞥了她一眼,有些不悦,只不过并未发作。转而看向林靖宇,说道:“靖王可想好了?”
“那是本王的母妃,本王自然想救她。王爷,微臣斗胆一句。想救与要救,本就是两件事。母子连心,你的心思,微臣理解。可是,你想过后果没有?
残害皇嗣,是何等重罪。如果你去求情,可能就会失了圣心,届时,能不能救出敬妃暂且不论,失了圣心,于王爷而言,才是大事。”
“当年贤妃一事,我们尚且历历在目。那个时候,厉王是皇上最出色的儿子。他在雪地里跪了三天,都没有让皇上回心转意。反而因为这件事,让皇上厌恶至此。王爷身在皇家,更应明白,有些事,不是只看感情,更多的是利弊。”
陈峻衡的话句句在理,林靖宇意志本就不坚定。经他这样一提醒,心里更是打起鼓来。
“可是,如果没了后宫支持,本王也失了助益。”林靖宇迟疑的说道。
“失去助益与失去圣心,哪一个更严重?”
失去助益,不过是少了一份力量而已。可失去圣心,就是多了一份荣登大统的阻碍。
孰轻孰重,彼此心知肚明。
“那陈相的意思是,不救,任凭我母妃在宫中自生自灭?”林靖宇反问道,言语间已多了不悦。
陈峻衡是丞相,在大局面前,不会畏于权势。
“微臣没这个意思,所有决定权,都在王爷自己手里。”
陈峻衡将主动权交道林靖宇手里,不替他做任何决定。
这样,他也不会因为明言不救敬妃,伤了与林靖宇的和气。
林靖宇沉默了,他的心里,如万蚁噬心。
皇上的性子,他在清楚不过。当初立太子一事,皇上便伤了母妃,敲山震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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